四无忌淡

(依旧以废话开场。回到家已经很晚,洗了个澡,吃了吃饭,就这个点钟了。在写代码还是写扯淡之间犹豫良久,决定还是来这里扯淡。这要感谢所有支持我的人,暗香、黑猩猩、李三火等等,排名不分上下左右先后。粗略统计了一下,前三篇加起来大概有六千字,每篇二千字左右,才堪堪小学,还没结束,如果把求学经历整个写完,恐怕没个十几万字下不来,恐怖。暗香答应要给我排版出书的,哼哼,小样儿,累不死你!上帝真是仁慈,当年没有让我考中研究生,要不岂不是更加糟而糕之……)

书接上文。呵呵,Just 顺嘴加惯例,其实接不上,很简单,上回究竟写到了哪里,已经记不大起来了,不离小学阶段吧。

书接上文。上学本身没有什么好说的,按部就班而已,倒是上学相关的那些事情和人物,仔细想来,挺有一番味道。可能受了父母亲都识字,家里也有几本破书的影响,童年乃至少年的老汉我老人家,可以说是视书如命(还没有到嗜书如命的地步)。每个学期的开学,是非常令人激动的时光,各门课程的新书,都码在老师的办公室里,需要搬到教室分发。老汉当时是个假模假式的班长,所以搬书的苦力是逃不脱的,更何况,我自己也确实喜欢闻那清幽的油墨香。

最喜欢的是语文书,似乎每一篇课文都是一个小故事,常常是老师在上面讲第一课,老汉已经把半本书看完了。数学则是我比较差的一门功课,后来在大学因为数学不好,接连挂科,病根可能就在此时。那个时候有个常说的词汇叫做“双百”,专指语文和数学考试都得满分的情况,至于自然、地理、历史这些课程,统统算是副科,打多少分没几个人重视。老汉很惭愧,双百的机会很少,丢的分基本都是数学科的份额。有一次镇里统考,数学考完以后老汉高高兴兴地回了家,却没曾想事情的发展是个悲剧。天真的老汉把一件重要的负面证物带回了家中:演算纸,严谨的老爸经过分析之后对我的治学态度表示了极大的愤慨,于是情不自禁地让我的某些部位又经历了一次劫难。估计大家想知道真相为何,呵呵,其实也没什么,只不过在列竖式的时候,写的是减号,算的是加法而已。

在自己的语文书以外,还广泛地涉略了哥哥姐姐们的语文书、家里所有的小人书,以及一些当时对我算大部头的书籍,统称为“闲书”。当年的大姐就是因为看这些导致高考蹭蹬的。也正因为这一前车之鉴,父母把这些书都打包放到了家中最高也最大的一件家具(那个玩意儿叫平柜,有一个半成人高)的顶端。我最喜欢干的事情之一就是趁他们午睡,把椅子挪过去,再把凳子摞上去,然后颤颤巍巍地爬到凳子上,去翻腾那些带着灰尘以及陈旧气息的书本。能够回忆起来的书目大致有:《大刀记》(讲述梁永生的故事)、《创业史》(我们学习过的梁生宝买稻种应该就节选自该书)、《剑河浪》、《连心锁》、《铁道前哨》、《大路》、《巍巍的青恋山》、《较量》、《老一辈革命家的故事》、《战斗在太行山上》、《烈火金刚》(还记得史更新、肖飞、毛驴太君、猪头小队长吗)、《苏联红军元帅故事选》,顺便还看了《毛主席语录》、《鲁迅语录》,部分《毛泽东选集》,部分《马克思恩格斯选集》。还有一些比较薄的册子,印象最深刻的要算是刘少奇的《论共产党员的修养》(老爸当年的进步读物,封面上有他的亲笔签名)和恩格斯的《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》。最后甚至无聊到把《批林批孔文选》都看了,所以我比一般的同龄娃娃更早地知道了一些奇怪的人物,比如盗跖和盗蹻,再比如红楼梦人物谱,还有被掌权没几天就下台了的孔老二干掉的少正卯。据说少正卯和孔先师门对门地开坛授徒,结果来听孔老先生课的学生越来越少,一打听,全跑到对门听去了。孔夫子大怒,趁着鲁王一晕头被聘为大夫的当儿,力诛少正卯,算是成功排除了异端。

除了这些革命性的文学读物(姑且这样笼统称呼吧),对封建余毒基本也照单全收。主要看的有《杨家将》和《三国演义》。各位千万别看了书名就觉得没什么,要知道其内容可是和现在通行的版本大异其趣。你知道萧天佐和萧天佑是什么吗?是天上的两条孽龙下凡!知道杨五郎为什么去穆柯寨吗?因为只有穆柯寨的降龙木做他的兵器把儿才能降服孽龙!知道杨家几郎是遇土可活结果死在树上的吗、知道谁是灯笼星所以才被乱箭穿身吗……;三国也一样,比如书上说的,孔明陇上割麦,玩儿的那叫缩地术!这些东西,现在的版本几乎都做了破除封建迷信之类的改写。报纸也不放过,老爸订阅的《人民邮电》、《山西农民》每期必读。

在那个举目只见丘陵的小村庄里,这些阅读极大地开阔了我的视野,爱好开始广泛起来。首先是喜欢上了练字(最初出现在我课本书皮上的老爸的漂亮行书是最开始的原动力),无论真草隶篆,拿起一本字帖就能琢磨一阵子。由于字帖的来源很有限,小学的一段时间一直是以邓散木为主。后来到初中也曾看过庞中华,终因太过呆板而放弃;然后开始学习张裕钊,兼顾汉隶以及魏碑,还在圆珠笔书法上下过不短的功夫。直到高中才找到我的最爱 —— 田英章的字帖,一见之下倾倒无比,直至大学。书法的副产品是篆刻,假期里一有工夫就在村子里到处转悠,寻找质地相对细腻而又不至于太硬的石头,磨平用以刻章。工具很简陋,就是家里的锥子,但却乐此不疲。刻章之外还小作雕刻,一个最成功的作品是坐姿的弥勒,后来不见踪影,还有一只俯身摘桃子的猴子,赠给了表兄,也不知现在是否还在。

这些不务正业的事迹,其直接或者间接的后果就是视力的损毁。其实这是官方的说法(出自我的母亲的论断),老汉自己并不认可。面对目前上千度近视的老汉,如果你要问如何蹂躏眼睛,我可以不假思索说出以下方法:1、直视太阳;2、裸眼观察电焊;3、用装有三节电池的强力手电筒照射;4、每天晚上点油灯看蝇头小字的粗劣印刷品连续四个小时以上;5、练习对眼……。别惊讶,这些都是我做过的。

(今天的标题有点意思。思路未经整理,可能略显凌乱,全完后捋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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